这时开口打断了露茜尔的思绪。

她的目光还停留在莉娅离开的房门处，在听到艾琳的声音后，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。

“哪……哪里……”

露茜尔怔了怔，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的脸上还沾着莉娅那带着温热的尿液，她伸手拭去，这尿液沾在手上，甚至还拉着一条粘稠银丝。

好粘稠。

尿液的里面像是还混杂着其他的液体一样，散发着一股甜到发腻的奇异香味，完全闻不出一点人类尿液特有的腥臊味。

几乎让人不敢置信这是人类的尿液。

“这是……”

露茜尔很快就注意到了不对劲，她有些疑惑地望着艾琳。

“你也注意到了。”

艾琳平静地望着露茜尔，“莉娅并不是寻常的孩子。”

“欸……”

露茜尔诧异地瞪大了眼睛，“圣女大人……您……”

她话说到一半止住了，旋即抿了抿下唇，接着试探性地问道，“这些年……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
艾琳轻轻叹了一口气，趁着莉娅不在的当儿，她将当年魔王城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。

听到最后，露茜尔只剩下了满脸惊愕，“竟然发生了这种事，王城的人……几乎都以为您和格雷大人都已经牺牲了，我们明明牺牲了那么多人……但最终还是没能赢下圣战，甚至连那些在魔土上牺牲将士的遗骸都无法送回……”

说到最后，露茜尔的神情难掩悲痛，“要不是您，那时我就已经和师父一起死在色欲魔女的手上了……”

“被您救下的我，明明应该继承您与格雷大人的意志战斗到最后……但是，等我从疗养院苏醒，重新回到战场的时候，等来的却是王城传来的停战消息，还有圣女大人您与格雷大人的死讯……我还以为只剩下我这样一个戴罪之人丑陋地苟延残喘，没想到您还活着……真是万幸……”

“可是……这么多年，您竟然没有返回过王城吗？”

“即便是过去了十八年，王城的人们依然爱戴着您，您可是王国的圣女啊。”

露茜尔在悲痛之余，又抬头望向了艾琳。

“我已经不是圣女了……露茜尔……你应该清楚，失去纯洁的我，已经丧失了原本的力量了。”

艾琳淡淡地说道。

对艾琳来说，原本应该很残酷与遗憾的事，从她的嘴里亲口说出，却显得如此平静。

“可是……您对于我……不光是我，还有王国的许多人，他们都收到过圣女大人您的拯救与恩惠，对我们来说，您永远都是我们的圣女。”

露茜尔却是执拗地摇了摇头，她目光恳切地望着艾琳，她还想说什么，但她的话头很快被艾琳打断。

“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，露茜尔。”

艾琳缓缓地说着，她的目光望向了莉娅的房门，“我现在唯一的愿望是守护着那孩子长大。”

“莉娅……她……”

话语说到这里，气氛变得沉重了起来。

是啊，那一头漂亮的白发，还有那赤红色的眼睛，结合爱丽丝的遭遇，莉娅还能是谁的孩子呢？

那个以凶残、暴虐、冷酷着称的残忍暴君，那个盘踞在人类王国之上，至强至恶的无上存在，魔王莉莉丝。

她的身姿无比妖艳，浑身散发着堕落的气息，只是看一眼就能轻易将人俘获。

据说莉莉丝被神明诅咒，神明在她的身上刻下暴虐、淫欲、强欲、三大罪痕，并诅咒她永生永世无法诞下子嗣，让她在拥有无尽生命的同时，永远忍受孤独的痛处。

而那只恶魔，即便是在所有魅魔之中，也属于最荒淫残忍的一类，相传她光是每天的进食，就要消耗掉至少五只人类雌畜。

莉娅竟然是那个混蛋的后代？

传说莉莉丝根本就无法生育，任何与她交媾的女性，无一例外都会死去。

不敢置信。

露茜尔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，满脸愕然，可是她与莉娅已经接触了许久了，一点都看不出来莉娅与那些残忍的恶魔有丝毫的相似之处，相反的，莉娅看起来只是一个柔弱乖巧的人类少女罢了。

但是……

不可否认，莉娅确实是散发着一种奇特的色情气息，就连她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了。

她作为银色裁决军的歼魔大将，本身对魔族的蛊惑手段有着很强的抵御力，如果是普通的魅惑是对她无效的，可纵然是她，却也动摇了。

“莉娅现在，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而已……跟莉莉丝……不……跟魔王，没有关系，不要想太多。”

艾琳这时开口打断了露茜尔的思绪，她的话语不急不慢，而又斩钉截铁，充斥着不容否决的意味，“露茜尔，莉娅，她是我的女儿，她是人类。”

“咕……唔……”

露茜尔沉吟了片刻，她的指间上分明还残留着莉娅身上的香甜气息，这种气味甜到发腻，只是若有若无地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