羽给的礼物,要买自己买。」
嘖嘖,时大狐狸竟然连根糖葫芦都要计较。
于是我又掏了钱包买给两位侍童一人一支。
夜市的黄光打在时轻脸上,而他正满怀珍惜地小口小口品尝着糖葫芦,速度之慢到我们所有人都已经吃完了他还有三颗,彷彿是一个几百年没吃甜食的小孩。这晚的他,与在山上的大人成熟气质產生了反差,反而有些可爱。
「这么喜欢的话,之后你还想要随时有的是机会。」我忍不住笑道。
而时轻只是淡淡回我一个笑容,表示自己非常满足。
当晚,一行人在旅馆下榻。
由于我是空气清净机的关係,就算我不想也得跟三个狐妖同房,否则我隔天起床可能只会看见三隻死狐。啊,这说不定是很好的逃跑机会,可惜我已经答应时轻不会逃了。
两位侍童一入房就占领其中一座双人床打起枕头仗,并在上面跳上跳下,像是猴孩子。「这个床是软的,还可以跳欸!」
看见两隻狐玩得不亦乐乎,我悄悄翻了个白眼。
这两个是什么青春期的中二屁孩吗!
至于时轻则是小心翼翼走到另一床,伸手压了压弹簧床。「这就是现代的床……」
而且是双人床。我在心底暗暗补了句。
「我睡沙发。」一秒看穿我的想法,时轻自告奋勇。
呃,他这样我真的开始有些不好意思了。每次都让绑架犯睡地毯沙发似乎不太对。
「你到床上来睡吧。」思索了半天,我终于说道。「狐仙的睡相应该不会很差吧?要不然我跟寧嵐睡也可以。」
「啊?狐嫁当然要跟先生睡!」少女趁着打枕头仗之馀插话。「而且咱们先生教养这么好,才不会对你上下其手!」
嗯……其实我也不觉得他会非礼我。
半乔半吵之下,我最终还是和时轻睡了。不过他非常贴心地让了四分之三的床给我,发誓绝不越线。先生,你怎么越来越可怜啦?
不过在一日的劳累之下,我也放弃辨些什么,倒头就睡。
然后,我不意外地又做了梦。
这次的梦境,主角不是我或时轻。
一个人影站在林里,而稍低处的空地上上是一隻隻挣扎抽搐的野狐。仔细观察之后,我才发现那些野狐正在被不知名的黑雾吞噬,应该说……被啃食。寒意自胃底窜起,我急于想要逃跑,却动弹不得。
「你在看吗。」唯一没被黑雾攻击的人影开了口,我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身边。「狐群正在经歷前所未有的浩劫。」
那人转头看我,我才发现眼前的男人竟是王洛。「秦笙羽,只有你才能解决这件事。」
「所以不要抵抗了,乖乖赴死吧。」
下一秒,他执起刀插入我心口。
我在床上惊醒,冷汗已经让背部湿了一片。
为什么我会梦到王洛?他给我的梦境又是什么意思?
下意识转头,我才发现睡不好的不只是我一个。
时轻依旧维持着那端正的睡姿,可眉头紧蹙。
偶尔,他会囈语着不要走,然后又咬牙闭上嘴,彷彿在阻止自己。
就像白日隐忍着所有情绪纵容我一样。
自遇见他到现在,我也只见过他失控过一次,而他不安的样子我更是从来没见过。但我从来没想过他也会不安于我的离去。时轻终究不是切除所有感情的神,也会有自己的私慾。可他寧愿什么都不说,等待我回心转意。
我叹了口气,却忍不住勾起嘴角。「时轻,你这样追女孩子是不行的呀。」
我轻触他的眉头,终于让那团紧蹙稍微紓解。
我放下手,却在下一刻被他的手抓住。时轻掌心冰凉,可却让我体内温度直线上升。「不要走……」
我很确定他依旧睡着,抓我几乎是反射动作。
于是我叹口气,鑽回被窝。「好,我不走。」
至少,暂时不走。
隔日,一行人在热闹的观光街区间晃,准备在午餐后便啟程回山上。
时轻似乎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,心情挺好。
「啊!这个是什么!」走在前方的燕石突然停下脚步,而我看了几秒才发现这是一间我没注意过的老旧戏院。
「这位客人很有兴趣吗?戏快要开演了,那边可以买票哦。」正在发海报的服务员笑咪咪推销道。
「这是什么戏呀?」我边说着边看向海报。
从上头的海报看来,似乎是什么古装舞台剧的样子。
「我想看!」燕石几乎是一秒就中了话术。「看起来好有趣。」
在燕石的的半拖半拉下,我付了票钱。幸好当时没人想到要没收我的钱包,我才有钱继续挥霍……我是说为正常生活购买物品。
我所不知道的是,当一行人入场之后,服务生拿起了对讲机。
「老闆,秦笙羽进去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