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颜颜,我不想骗你。”
曲开颜听这番话时,还湿漉漉的目光,俨然一个热恋中的小女孩,包容一切不可控的错误。
可是周乘既理智极了,饶是他身体诚实疯了,依旧不想他们走到那不可控里,这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该放纵胡闹的了。
曲开颜依依恋恋,关键时刻,她一点不糊涂。或者,但凡涉及到前度、第三者这些,女人的第六感都能准如雷达。
“不信安全期……你不是爸爸的书迷,是什么意思?”
然而,大小姐属于公式猜对了,代数又代错了。
“周乘既,你不想骗我什么,……,是你前女友是我爸爸的书迷,对不对?”
“你不信安全期到底是什么意思,……,周乘既你别告诉我,你和她有个孩子,或者干脆养在你们家。你才能十年不找别人……”
什么乱七八糟的。有人光听她这无厘头的脑洞,就禁不住地笑了。
他那慢条斯理地笑,愈发地叫急性子的人发毛。曲开颜最讨厌她无比真诚,甚至全副交心的程度,对方还游刃有余得很。
她不肯周乘既笑,也讨厌他这样,“周乘既,你如果真和初恋有个孩子,你现在就给我滚,我一辈子不想再见到……”
她话还没说完,就被人捞住了腿弯。
咬着牙关挤入的人,连气息都像崩断的弦,他另一只手别住她下巴,想叫她闭嘴呀,你这样恨不得上下一齐淌眼泪还没头脑得很,试问,谁能忍得住!
“曲开颜、
睁开眼睛、
看我!”
断弦的理智, 像手里掰断的利刃,碎碎刃刃都扎进自己的血肉里。
经由疼痛释放出来的快意,足够麻痹人所有的感官。
像一针封闭,也像一场流畅的合奏曲, 跳弓那几下, 短促、精湛且lo绝伦。
周乘既无法坦诚地告诉怀里人, 哪怕血气方刚的少年期也没有这样放纵自己过。事实也是,他遇到她第一眼起,他就难理智地戒断她。
一次次拿理智说教自己,还是沦落到眼前这样狼狈的欲望里。
曲开颜这个笨家伙, 错得离谱还深信不疑, 呜呜恹恹地追问他, 和初恋到底有没有孩子?
孩子这个敏感的字眼,即刻把周乘既拉回了现实。
拉回了家里言传身教告诉乖乖儿,女人流产有多痛苦, 清宫有多残忍……
在上的人, 手撑在沙发上, 手背上的青筋全爆起来了。坚决地从她里面出来了,曲开颜身与心全缺了一块。
她全然昏了头地跃起身来要回她的缺失。
周乘既看清沙发上和他衬衫下摆处洇潮的,感官里依旧有火在燎, 燎得他甚至言语尽失。他毅然决然地起身来, 不理沙发人一句刁蛮嗔娇。
别墅里, 除了她父亲书房里独立通风照明系统,其他处的水电都闭闸了。
周乘既潦草收拾好自己, 甚至去了楼下, 找到了水电闸路。曲开颜蜷在她少时的沙发上,听到房间套卫里水龙头里呜咽花花流出水来。
周乘既再上楼来, 经年不用的卫生间,水龙头自流了许久,才冲干净了里头的锈迹泥沙。
房里没有干净的纸和毛巾,周乘既是翻曲开颜的包才找到的消毒纸巾,他洗过的手和脸贴到沙发人的脸颊来,问她要不要擦一下。
背身的人不愿理会他。
卧房里头的水晶灯许久不亮了,才照明了这许久,突然滋啦一只灯泡啪地憋掉了,这点动静就吓得曲开颜一烫缩般地。
周乘既笑她,也拖她到自己膝上,“你就是那种不怕鬼,但是夜里经过坟场能把坟头里的人吓出来的那种。”
曲开颜依旧不搭理他。
膝盖给她当枕头的人,一边替她穿理衣服,一边好言当作安慰,“好了,别任性。真闹出人命,你会后悔的。”
“是你。冷漠的人怕担责任罢了。”曲开颜觉得一腔热血里被人这样拒绝,周乘既冷漠透了。
“我怕担什么责任,孩子要与不要,都是女方更苦一点。”周乘既再道,“我们得客观承认,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当父母的。尤其是最起初要孩子都没计划的父母。”
曲开颜被点中心思一般,扭头,仰首地看他。
周乘既也不避讳,俯首汇视她,“是。你父母何尝不是吃了这个苦果。”
周乘既还是得铭记那句规训,盛喜勿许人物,盛怒勿答人书。
三思后行,不是冷漠。是成年人必须具备的起码道德。
曲开颜私心却被周乘既这样事后脱离出来的理智伤到了,她不声不响从他膝上爬起来,问了个很漫无边际的话题,“周乘既,那么你觉得我和你适合当父母吗?不对,是你觉得你自己会是个好父亲吗?”
“原则上我没想过。”
他这样的答案,让曲开颜即刻清楚了她刚才错解他和初恋有孩子多离谱。他这种冷漠犯怎么会和别人有孩子嘛